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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的日子邁入堂堂第五年了,這其中的辛酸,無法一語道盡。在2013年的情人節的隔天,不經意在硬碟中搜尋出高中時期翻譯瑪麗亞‧凱莉(Mariah Carey)的Buytterfly文件(當時嫌唱片內頁翻譯爛的我決定自行再翻譯),才驚覺時光飛逝。一轉眼,15年過去了...。來美國磨練英文後,對這首歌的歌詞,有了另一番深刻的感受,因此決定更正部分翻譯。我同時放上兩版的中文,讓大家知道有哪裡不同。藍色為2013版新翻譯,對照我當時1998版青澀英文翻譯(紫色字+括號)。

P.S. 有朋友一直看不出有何不同,只覺得是中文翻譯優美度不同而已,所以我只好來解釋一番,英文的美是美在用詞上的感覺及程度,其實跟台語的美有點像,"附註"就在有修改句子的下方。
 (P.S.這首歌多年後再聽,還是我的最愛,真的好聽!)

Butterfly (美麗花蝴蝶)
詞:Mariah Carey    中譯:Marian Lin

以下是這首歌的官方MV連結:
Here is the Official MV link:



歌詞順序:英文-->個人中譯1998版(紫色字+括號)-->個人中譯2013版(藍字)  PS.(黑字即是中譯沒變)
BTW, 中文看起來差不多,可是英文意義有差......大家可能會以為我瘋了...不過待在國外夠久的人就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Verse 1
When you love someone so deeply, they become your life.
(當愛一個人至深變成生活中不可或缺時,)
當一個人成為你生命中的摯愛,
    ※解釋:someone becomes your life 意思字面上來說就是"誰成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但是也有和誰一起共度此生的意思,所以英文才會用 life來敘述,更肉麻的翻法可以說是"誰成為你的天、你的地"...這種的翻譯,其實就是在說那個人是生命中最愛的意思,這又跟someone is the one不同,因為the one是指命中注定的那個人。

It’s easy to succumb to overwhelming fears inside.
(人往往很輕易屈服在心底的恐懼。)
過於慌亂的恐懼容易讓人屈服
    ※解釋:Overwhelming這個字美國人其實很愛用,年少時輕忽了fears前面的形容詞,因為本來我一開始對這個字的了解是"慌亂",可是"慌亂的恐懼"是什麼樣的恐懼呢?當時的我翻不出來,所以就省略了。但是到了美國,我才知道,這種overwhelming的感覺就是美國人在指"像是無頭蒼蠅一樣的慌亂",甚至到有點受到驚嚇的慌亂,所以現在才將這句正確地翻譯出來。

Blindly I imagined I could keep you under glass.
我盲目地以為我可以用玻璃杯困住你,
Now I understand to hold you, I must open up my hands and watch you rise.
但我知道我必須讓你展翅高飛,才能真正的擁有。
 
Verse 2
I have learned that beauty has to flourish in the light.
(我知道真正的美麗是盛開在陽光之下,)
我瞭解真正的美麗是盛開在陽光之下
    ※解釋:這裡雖然翻"知道"和"瞭解"中文意思差不多,但英文的涵義卻差很多。因為"知道"或是know可以針對常識、知識、或聽人說到的東西,但是用have learned則是針對學來的知識或經歷過的事來說,更精準地說,have learned是針對"自己本人/本身"而言,所以這裡用I have learned 其實是指"自身親身經歷過"的意思,所以我才會將"知道"改為"瞭解"。

Wild horses run unbridled or their spirit dies.
(駿馬在草原上奔馳,直到他們的神形幻滅。)
桀傲不馴的馬奔馳著,直到他們的神形幻滅
    ※解釋:個人我很喜歡這句話,如同上面overwhelming一樣,形容詞wild在這裡一定得翻出來,不過直翻"野馬"似乎有點破壞意境,因為對我們台灣人來說,"野馬"這個詞多少帶了一點隱含的負面意味。但是,這個在美語來說卻不太一樣,wild horse並不帶有負面的意味,起因於:以前美國廣大的土地上,有很多的野馬(近幾年變少了),而那些未經馴服的野馬是跑得非常快且體力又好的好馬,但是要抓到及馴服這些野馬不是件容易的事,這是為什麼我在這裡把"桀傲不馴"加了進來。再者,如剛剛提到的,野馬體力很好,這裡提野馬們非跑到神形幻滅為止是不會罷休,和上一句成為兩個例子,是為了強化隱含的寓意,而這個寓意用中文來說,更貼切的可能是"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這種意味,除了為了帶出下一句歌詞中那個"你"對於"我"的意義外,更是為了帶出最後"你在我身邊並不快樂,所以我才要放你走"的意思...

You have given me the courage to be all that I can.
(你給我無比的勇氣讓我可以面對一切,)
你給我無比的勇氣,讓我一路成長到現在
    ※解釋:前面you have given me the courage應該對大家來說都沒什麼問題,但有問題的是在最後面的to be all that I can。以前其實不太知道怎麼翻,以為是面對一切,後來到美國才知道,這句話是說"成就了現在的我"的意思,也就是說一路成長到現在的我是因為你給我的勇氣造就而成的,更精確的翻譯應該要是"成就今日的我",所以這句話一定要更正的原因在這裡。

And truly feel your heart will lead you back to me when you’re ready to land.
(而且我知道你的心會領你回到我身邊。)
我相信當你準備好要停泊時,你的心會帶領你回到我身邊
    ※解釋:剛剛前面三句話更正後的解釋,其實就是為了帶出了這句話,因為對方在身邊並不快樂無法散發自身的光彩,所以才願意放手讓對方離開,直到對方願意停泊時再度回到自己的身邊,所以這句話必須完整翻譯出來,不能僅翻譯對方的心會帶領回到身邊,因為重點是在於"對方準備好要停泊時",也就是當他離開後重拾回昔日光彩,對方的"心"才會領對方回到身邊(也就是自願回到身邊的意思),這樣才能讓這一整段的英文語意夠完整。
 
Chorus
Spread your wings and prepare to fly,
展翅高飛
For you have become a butterfly.
你才能真正成為美麗的蝴蝶
Fly abandonedly into the sun.
無拘無束地飛向陽光
If you should return to me, we truly were meant to be.
如果你飛向我,我們就是命中註定在一起
So spread your wings and fly.
展翅高飛
Butterfly.
美麗花蝴蝶
 
Bridge
I can’t pretend these tears aren’t overwhelming steadily.
我無法假裝眼淚不在眼裡打轉
I can’t prevent this hurt from almost overtaking me.
我無法抵擋這錐心刺骨的痛
But I will stand and say goodbye.
(我只能眼睜睜地放手)
但我會放手,和你道別
    ※解釋:前面解釋過,因為是自己願意放手讓對方離開去尋回應有的光彩,所以這裡就不適用之前翻的被動意思,而是必須把前面連起來,意思就是說自己再怎麼心痛不捨,都會放手,選擇道別。英文的有意思處就是要把英文情景化,所以在這裡請想像: 一個女生站在門口,雖然捨不得但要跟心愛的人送別的心境,就出現在這句英文裡了。這是為什麼中文須修正為原本最初英文語意的原因。

For you'll never be mine until you know the way it feels to fly
(因為直到你決定飛翔的那一刻,你將不再屬於我)
因為直到你準備好飛翔的那一刻,你將不再屬於我
           ※解釋:the way it feels to fly 是在說動物雖有與生俱來的本能,但在第一次行動前總會害怕,直到牠們準備好了才能真正啟動那樣的本能,例如:小鳥還沒學會飛,母鳥正帶著小鳥要準備飛,而小鳥在第一次飛行前會有害怕的心理狀態,但是生理有一個本能會克服害怕的心理狀態,讓小鳥最終敢進行第一次的飛翔的意思,the way it feels to V.這句英文常見運用在動物身上,幼虎第一次狩獵、小鳥第一次飛、山羊第一次跳躍崖壁...等等,因此正確翻譯是動物克服第一次做什麼(與生俱來的本能)的心理狀態,而並非早期所翻譯的"決定飛翔"。所以這首歌中的前面歌詞才會說到"Spread your wings and prepare to fly. For you have become a butterfly(準備好展翅高飛,你才能成為真正的蝴蝶),所以我才更正翻譯為"準備好飛翔"

    ※解釋:當一句話裡面有until這個字時,台灣英文老師教的中文翻譯大多是"當/直到...就會...、直到...才、...之後才...。until這個字出現在句子裡時,肯定句是維持某種狀態到一定條件,而否定句則代表著必須要滿足until後面的條件,前面的話才會成立,本句中用了until這個字加上了Never,本句在台灣常見的翻譯為"當你準備好飛翔之後,你就會屬於我"並沒有錯(就是大多台灣英文老師是這麼教...),很可惜偏向中文思考的邏輯,並不精確。

我所翻譯的"你將不屬於我",應該很多老師都會說我翻錯了,實際上卻不然。按照大多數台灣的中文翻譯,在until否定句,老師在這句應該都會教把never去掉,翻譯成"直到你準備好飛翔,你才會屬於我",但是這樣的翻譯真的對嗎?

請比較一下,因為until這個字的關係,下面兩句的翻譯差別在哪?
You are mine until you know the way it feels to fly.
You are not mine until you know the way it feels to fly.

用了未來式,和前面兩句又有什麼不同?
You will be mine until you know the way it feels to fly.
You will not be mine until you know the way it feels to fly.

再加上never,這三句話差異在哪裡?
You will never be mine until you know the way it feels to fly.

再一次強調,台灣常見的翻譯不能說有錯,但是英文上是有本質的不同的。
英文是必須參考前後句來判斷真實意思,雖然否定句中大多是Before的意思(請自行參閱或其他字典的英英解釋),但否定句真正精確的翻譯應為:不到...不,例如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等等。

第一句: 意思可翻為"直到你準備好飛翔之前,你都是我的"和"當你準備好飛翔以後,你才是我的",要以前後文判斷是哪個意思。
第二句: 意思可翻為"直到你準備好飛翔之前,你都不屬於我"和"直到你準備好飛翔之後,你才會屬於我(這句其實不精準,因為可以確定的是不屬於我的部分,但之後究竟有無屬於我並沒有說清楚",精準翻譯應為:非到你準備好飛翔的那一刻,你將都不屬於我

看到這裡,您可能會說你在說什麼啊?不就之前之後的差別嗎?

是有什麼不一樣? ”(唉,一定瘋了...)

 

因為中文語意和邏輯的關係,看起來意思都一樣,但是在英文的邏輯和語意,強調的重點會不一樣。沒有前後句,第一句和第二句意思不明確是因為will未來式的使用,所以時間時點和翻譯必須要以前後文判斷何者為準。

但無論有無前後文,第一句會強調於直到你準備好飛翔之前,你都是我的,而第二句會強調於你現在還不是我的,在你準備好飛這個條件滿足後,你才有可能是我的。我用有可能是因為只能確定現在不是我的,但後面到底會是不是我的並沒有說清楚。還有until放後面時,是為了強調前面句子,若until放前面,則是強調前面until連接子句。

第三句則是強調於,在你準備好飛這個前提要件滿足以前,你永遠都不是我的,也就是你不可能是我的,因為你只確定前面不會是我的,但不能確定以後會不會是我的,句子裡沒有明確說明。按照英英解釋,這句話應該改寫為: You will never be mine before you know it feels to fly.”you know it feels to fly是未來某一時間點的事,在這個時間點前,你都不是我的,所以才歌詞沒有用現在式are never be mine,必須要用未來式will never be mine,加上按照前面我說過的精確翻譯,這句話應該要翻成不到你準備好飛翔的那一刻,你終將不是我的,我想這樣的解釋應該會更清楚。

再者,按照前面歌詞spread your wing and flyif you should return to me, we truly were meant to be. (你要回到我身邊才是註定再一起)若翻成"當你準備好飛翔之後,你就會屬於我"豈不是和前面那句歌詞的意思相反矛盾了嗎?所以這是為什麼,我會翻成"直到你準備好飛翔的那一刻,你將不再屬於我"以符合前面說明的緣故。

 

其實這首歌的意思,以Mariah Carey為第一人稱來說,就是在講她和另一半在一起,明知另一半並不快樂,雖然是很艱難的決定,但她願意放另一半自由,只為祈求另一半可以回到往日英氣風發的樣子,然後回到她身邊,但另一半明明心已不在她身上,卻連踏出離開的第一步都卻步。雖是首悲傷的歌,但歌詞卻是如詩般優美,值得大家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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